哥伦比亚国际直接投资展望

哥伦比亚大学维尔可持续投资中心

FDI热门问题的观点

系列 1  2008 年 11月 22日

总编辑： Karl P. Sauvant (Karl.Sauvant@law.columbia.edu)

编辑： Lisa Sachs (Lsachs1@law.columbia.edu)

FDI已进入衰退时期

Karl P. Sauvant

联合国贸发会议数据显示，去年全球国际直接投资（FDI）流量达1.8万亿，创历史新高。全球主要地区均从中受益。然而在金融危机与经济衰退的背景下，事态业已发生变化。危机与衰退将会对今年及今后的FDI流量产生何种影响？

其中的影响因素有很多，最具代表性的是FDI的三大决定性因素：经济状况、监管机制以及投资促进。

就第一因素而言，值得我们庆幸的是，2009年全球GDP将不会缩减。根据IMF的最新预测，尽管发达国家的经济预计近期可能略有缩水态势，但这将会被新兴市场的预期增长所抵消。并且，随着当前商品市场繁荣期的过去，自然资源方面的FDI也呈现出下降的趋势，这对特别是流向非洲、拉丁美洲、俄罗斯以及中亚的FDI流量影响明显。

经济增长是吸引投资的决定性因素（发达国家在2007年接收了世界70%的FDI流量）。此次金融危机导致经济增长呈现出下滑态势，降低了主要市场的投资吸引力，因而减少了FDI流量。单就FDI的前景而言，Jeffrey Sachs（金融时报2008年10月27日）和George Soros（金融时报2008年10月29日）提出的关于避免全球性衰退的建议应予以重视。

金融危机和信贷紧缩加深了对FDI的负面效应，因为其严重束缚了企业的海外投资和为跨国并购融资的能力，而这些恰恰是目前为止大部分跨国公司进入国外市场最为重要的形式。即使发生并购，由于股价下跌导致公司价值下降，并购所涉及的价值也会较之前（比如半年前）要低，从而降低FDI流量。目前的经济困境迫使母公司就算不售出国外子公司，也会选择汇回收益以平衡资产负债，这就减少了FDI净流量。下降的收益与糟糕的财务状况使得企业交易的融资更为困难，特别是当其不得不承担其他金融负担（例如为贬值的养老基金买单）和去杠杆化时尤为明显。私募股权基金情况亦如此，其中有部分已面临窘境——这些基金的投资占2007年跨国并购总值的1/4。企业对外投资的能力也因此受到削弱。因而，今年前九个月跨国并购总值下跌28%不足为奇，并且很有可能将进一步降低。

但这一下跌趋势是有可能缓和的。尤其是如果亚洲国家特别是中国能够进一步刺激国内需求，会更能吸引跨国公司加大对这些市场的投资力度（尽管中国目前已然成为2007年新兴市场中最大的FDI东道国，FDI流入量为840亿美元）。如果亚洲公司受此次危机的影响相对较小，那么他们有可能加快外向FDI的步伐。例如中国的外向FDI，2007年为230亿美元，2008年仅上半年就达260亿美元，今年很可能会增至500—600亿美元。再加上，主权财富基金的潜在FDI也可能增长；但目前为止，这方面的FDI不大可能迅速上涨（在金融领域盈利并不佳）。此外，母国货币的强势与东道国的货币的疲软可能使发达国家以及其他各国出现低估资产与有问题资产。这可能意味着重要投资者持有观望的态度，直至股市跌至谷底才愿意对外投资。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可能新兴市场的FDI流出量（2007年为3千亿）会停滞不前，至少今年如此。

这种缓和的可能性还取决于FDI监管机制是否持续开放，特别是发达国家方面。尽管从大体上来说，监管的持续开放是大势所趋，但仍存在越来越多重新评估（如果说算不上是不安的情绪）的迹象，至少是对FDI某些形式的重新评估。此外，国家政策的不断改变与更为严格的审查过程也体现了这点，后者使得投资环境恶化，特别是对跨国并购来说。这种保护主义的态度很大一部分是针对来自新兴市场国有企业和主权财富基金的FDI。确切地说，至少在当下，这些实体就算不能增加外向FDI，也还保有延续的态势。实际上令人吃惊的是，目前为止主权财富基金只进行了少量的FDI投资；发达国家所持的质疑态度是一部分原因。所以说，监管风险会加剧经济负面因素的恶化。

投资促进的意义正在于此：全世界的投资促进机构有望付出更多的努力说服政府保持友好的投资环境。事实上，投资促进机构和寻求合作伙伴的私人企业有望付出更多的努力吸引跨国公司、私募股权集团和主权财富基金的FDI。但投资促进机构在国家决策制定的过程中会起到多大的作用仍有待观察。

那么上述所有的因素将会产生一个怎样的结果呢？在目前这样不确定的情况下很难精准地预测这些因素如何发挥作用。而且，这些需要结合FDI的长期性进行考察——FDI是与更为广泛的企业策略下相符的，正是这种相符使得这种投资比资产组合投资更为稳定（正如我们在亚洲金融危机中所见）且由此减轻一些短期的负面影响。过去，通常在衰退发生的一至两年内有FDI流量会减少。而此次，信贷危机催化了这一现象的发生，并且可能产生更为严重的影响。可以肯定的是，2008年特别是2009年，FDI流量会减少。唯一的问题是，会减少多少以及这个过程会持续多久。

减少的幅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衰退影响的深度、持久度和广度。今年很有可能会下降至少20%，而且下一年很可能高达30%或者更多——这将加剧恶化一个原本已经非常艰难的经济环境。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FDI的衰退鼓励保有良好的投资环境。

（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生胡倩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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